Saturday, March 03, 2012

永别了,我的挚爱

今天早上,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,觉得有点不可思议,因为她从来不会七早八早来打扰我。

"爱顺,马上去买巴士票,阿妈走了!" 我愣了一下,牙齿也没刷就奔驰的去买票,结果还是错过了第一趟的巴士,被逼要坐晚上的那一趟。心平静后就打电话给妈妈,她告诉我说,婆婆已经走了。

我真的有点接受不到。回到房间,冷静下来后,不知不觉,和婆婆的画面就沥沥再现。眼泪就像水龙头一样,流个不停的。婆婆,永远离开我了。

婆婆,
对不起我没有来得及见到妳,本来想要过两个星期回去见你老人家的;对不起我不在妳身边,当你需要人陪伴的时候,我却在吉兰丹;对不起婆婆,在新年的时候没有好好的坐下望望妳的皱纹,好让我能够记得妳的样貌。

婆婆,我还记得以前你告诉我妳的爱情故事,说公公是妳的表哥,妳没见过他本人就被指婚了。我记得以前你非常的保护我,每当我被妈妈打得很惨的时候,你都会载我到小贩中心去买汽水来安慰我,也在别人面前说妈妈施暴的太过分。我记得当大婆去世时,妳哭的很凄惨,我却在一旁的冷观。每次我们出去旅行,我们都约妳,我们知道,妳是开心的;我还记得我陪伴你去KL喝喜酒,妳说我以后的酒席要擺得隆重点。我还记得妳教我怎么做好吃的年糕,怎么酿红酒,怎么煮福州的菜色。当妳身体不舍的时候,我陪妳去看专科医生,妳还到处宣传我是未来的医生。当报告出来证实妳患上食道癌时,我已经有点崩溃,我哭了,不过我不想让妳看见。

每次妳去槟城复诊时,我都乐意的陪妳,玩乐的同时也可以顺便陪陪妳老人家。我也知道,妳想我们多陪陪妳。

当公公也生病了,妳很担心,口里说要离婚但心里却替他而担忧。公公动了手术,没人愿意帮忙换袋,妳却默默的替他换,不畏惧,也不惊慌。我很佩服。当妳的病情又再次降临,妳坦然无惧的告诉我,妳已经做好准备,如果要死,早二十年前就已经不在了。我无言,因为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。婆婆,我想念妳。

我怀念妳的爱情故事,怀念妳在二战时的经历,怀念我们一起去郊游,怀念妳的厨艺,怀念妳说我的孙子是医生,怀念妳做的年糕,怀念妳说我的福州话很烂,怀念妳偷偷的告诉我爸妈的坏话,怀念妳那担心公公,爱护公公的表情。

婆婆,我好想念妳,为什么妳不能撑到我毕业的那一天,为什么妳不能等到妳可以拍拍胸口,告诉别人说:"我的孙子是医生。"婆婆啊,我真的,真的很挂念妳。

婆婆,我知道妳已经踏上归途,往天堂的门口前进去了。我想上帝应该不会拒绝一个那么好心,那么善良的人吧。

婆婆,但愿我们天堂再见。
永别了,我挚爱的婆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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